不昼港

变得只想写自己觉得美丽的东西了。

【GumiRin】只要是个东西它就能坠入爱河【214贺】

#【Masked Bitch系学姐】Gumi与【只有表面是优等生的后辈】Rin交往后的世界 前情这里

#omake是惠学姐第一人称的……沦陷过程?(

 

 

 

 

Q:……这是什么?

A:omake(。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我站在自己桌膛空荡荡的课桌前叹了口气。

没有了。

不死心地又四下张望了一遍,但无论是哪里都找不到书包的影子。

这并不是第一次,但也不是什么我习惯的状况。我开动稍微有点麻木的脑袋,仔细回想了一遍放学的铃声响起后所发生的事:值日,被叫出教室告白,拒绝,被死缠烂打,拒绝,被利诱,拒绝,被威胁,路过的镜音(弟弟的那个)帮了把手,顺利归来。

没有什么可参考性,不过本来不需要参考我也差不多知道是谁干的,在看到地上那堆散乱的书本和被撕碎的纸页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想发出“哦,你们也就这种程度而已”这样的嗤笑声。

善妒又排外的女生小团体的低劣行径,真是无聊。

尽管能够这么轻蔑地作出评价,但她们的行为对我本身大概还是产生了伤害的:虽然替代的书本我可以从旧教室里找,但麻烦的是我的公交卡还在书包里。

窗外面的天空已经烧起了颜色艳丽的晚霞,不快点回家不行。别看我吊儿郎当不认真学习总不干好事,我家里的门禁可是很严的——正因如此,才总是想要追求脱轨的东西,不过这个只是题外话——怎么办,如果走回去的话天都要黑了……

“啊,惠!”

并不熟悉的男性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向传来了声音的教室外,发现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正把双手插在裤袋里,用着一种自以为很酷的姿态斜倚在教室门边,“你不回家吗?”

谁允许你叫那么亲近了,不就是玩过几次吗……我有点不耐地叹了口气,但抬起头时还是会换上对男性惯用的笑容:“回啊,可是我公交卡不见了,正在找呢。”

“这样啊,那要不要坐我的自行车回家?”

那个男生显然很兴奋,那表情和视线都让人不太愉快。虽然有一瞬间想问“我们家顺路的吗?”但是困乏的时候有枕头送上来我自然不会拒绝。招待他以更加灿烂的笑容,我提高话尾的音调装作兴致高昂地说:“好啊!”

“那我去校门口等你!我自行车被门卫扣了我得去拿一下,因为早上骑过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校长撞到了。嘿嘿,说起来你喜欢关东煮吗?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铺子……”

不必要的情报就不要一股脑的塞过来啦真以为有谁想知道吗,愚蠢又KY的青春期男生。

我随口应了一两句并目送他从走廊上离开,然后才蹲下去收拾满地的纸屑。一边把写满了“去死”、“婊子”和“母猪”的课本扔进垃圾桶,一边绞尽脑汁地回想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熊谷?还是四谷来着?想不起来……算了,反正从目前来看他的利用价值就在于交通工具而已。

收拾好教室中的狼藉后,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一点。没有书包一身轻松的我走出了教室,在默默祈祷着“啊啊希望她们不要对我的鞋柜下手”之类的同时,眼角余光瞄到在林立的鞋柜间有一抹比热带阳光更加耀眼的金色闪过。

“镜音?”

听到了我的声音后,左前方的金发女孩停了下来,水手服的裙摆划出一条深色的弧线。她侧过身,发现是我后有些惊讶地问:“惠学姐?”

“嗯。”我迈步向她的方向走去,和抱着书本的她一起并行在柜子之间,“你还不回家?”

“正打算走。学姐怎么这么晚?”

“稍微发生了点事……对了,替我向你弟弟道个谢。”在提到“弟弟”这两个字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头上的蝴蝶结像收到了紧急警报一样竖了起来,真好玩。无视掉那死死盯过来的目光,我暧昧不清地解释道:“多亏了他,不然我可能现在还没法脱身。”

“……是。”

这个优等生学妹有一瞬间好像撅起了嘴,不过很快又复位到教养良好的低眉顺眼模式。她就是这种地方能让人在每次看到时都觉得有趣,如同毫不介意一样地掀起她角色扮演的外衣,主动而坦诚地露出马脚,像是在等待我用摘下面具的片刻来交换一样。

正因如此,我在她面前时也懒得多加掩饰。顺应不八白不八的心情,我继续问:

“你们的关系真的像传言中那么不好吗?”

“学姐你也说了是传言啊。”每当提到她弟弟的话题时她都会很敷衍,并且主动地挑起其他话题:“我记得惠学姐的家有点远?这个点回去没问题吗?”

看,就像这样。看似不介意坦诚自己性格中的不安定要素,但其实对铸就她如今人格的关键核心守得好好的。所以我也不会把最深处的自己向她开放。

“隔壁班有个男生说可以骑自行车载我回去。啊——我的柜子在这里,麻烦等我拿一下东西。”

她跟在我身后停下了脚步,而我也打开了这个薛定谔之箱。伴随着那啪嗒一下打开的声音,能够观测到里面的东西安安全全。松了口气的我听见身后的镜音低声说:

“学姐真受欢迎呢……不,等等,等一下。”

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转过头去,诧异地问:“怎么了?”

镜音的表情非常严肃且忧虑:“那个男生……是惠学姐隔壁班的岸谷吗?”

“哦,他原来叫岸谷啊,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不对你怎么比我还熟?”

对我的诘问避而不答,脸色难看的镜音闭上了眼睛,没有顾忌感到奇怪的我,她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

“……学姐。”

“嗯?”

“今天可以不要跟他一起走吗?”

她用接近陈述的语调这么说,并回避着我瞪向过去的视线。收敛了所有感情波动,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重复着“只有今天……”之类。

虽然知道没有任何威慑力,但我除了干瞪着她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我叹了口气,在胸前抱起双臂,沉默了一会儿后看她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只好主动问:“为什么?”

镜音不太自在地用沉默回答着我,而我也用沉默和瞪视来应对她。

一阵煞风景的自行车铃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无声僵持,然后响起的是刚刚才听过的男性的声音:“还没好吗?”

在建筑的外面,面目模糊的男生这么大声叫道。我又看了金发的女孩一眼,她低垂的睫毛上跳跃着夕照的金色,仍然是缄口不语。我转身准备拿室外鞋换上,却被她拉住了袖子的一角。

我听见她低声说:“不要去。”

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转过身来凝视着她那有些执拗却还没褪下担忧的神情。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蔚蓝的眼眸中承载着恳求与决意。意外……但是她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我放声对外面喊道:“抱歉啊岸谷,我今天还是走回去吧。”

反正迟都迟了,就不怕再迟更久了。

那个男生嘟哝着“真是的,扫兴”自己走了,镜音也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拉住我袖子的手。真是的,我明明听到她松了口气。

“好啊,现在我没顺风车可搭了。”

我耸耸肩,把柜子里的鞋拿了出来并开始更换。学妹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并含糊地说:“抱歉……今天真的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

恶心的死缠烂打、无聊的单向欺凌,现在还因为你的原因没法马上回家。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我嘭地一下关上柜门,转过头对她勾起嘴角,“要一起走吗?”

她心虚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点了头。

于是我们一起向校门外走去,不出五十米就看见了翻倒在校门口前那道长长下坡下的自行车,和躺在坡下不远处正痛呼求救的岸谷。

自行车的前轮在骨碌碌的空转,腾空的鞋子掉在了一旁。我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难以处理半山坡下的这场小车祸的发生。幸亏这个时间车已经不多,周围有人马上去扶了男生起来,看他那一瘸一拐的姿势和龇牙咧嘴的表情,大概腿被摔到了。

傍晚时让人感到心底一凉的风吹过,我转过头看向镜音,看她被夕阳镀上冷金色的侧面线条和被风吹鼓的白色蝴蝶结。她比我矮一个头,发丝正在风中向我飞舞,颜色如灿烂的鎏金。

她正好也转过头来看向我,在与我对上视线后沉稳地说:“幸亏学姐没有坚持,不然现在躺在那里的也有你的一份。”

“……还真是不太好。”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这么说,并向她投去若有所思的视线,而她再度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提高了一点音量:“我还不知道你有未来预知的能力?”

我想笑,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笑。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预感到了某种非日常即将发生时的狂喜?差不多是这几种要素的综合。

她和我站在半山坡上,不约而同地停在原地,谁都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傍晚的风还在吹。半晌之后低着头的女孩才慢吞吞地说:“学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最近周围的男生总是事故不断呢?”

“有。”

学妹终于看向了我,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稍嫌稚嫩的面孔在余辉中令人感到畏惧,带着某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所谓与坦然。

除了那即是安排预定好的已知未来外,还有什么能够解释未来预知?

“你做的?”

“嗯。不止是岸谷前辈,”她接连报出了一连串的姓名,其中有些我都记不太清,“都是我啦。不过连也帮了一点小忙。”

我感到好笑,并且也确实地笑了出来。原来最近校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解答在这里?在这个年级第一、师长学生都交口称赞的优等生身上?这也太过讽刺,她前天才在全校总结会上发言了呢。

她静静地等我笑完,期间一直在用平静安稳的蔚蓝眼眸注视着我,“惠学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咳咳,”我捂住笑痛了的肚子,颇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为了学姐啦。她轻快地说,声音在风里迅速的划开了空气。

是的,解答就存在于此了。

我无法遏制脸颊肌肉向上拉开的反应,并且想要为此再大笑一场。花了半分钟来压抑住喉咙里咯咯的笑声和气音,再抬起头来时她好像有点生气了,正赌气地抱住双臂瞪着我。感到好笑的我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不会有人相信学姐的哦。”

她就那样看着我,脸色转而带上了一点令我愤怒的怜悯之意和怜爱之情。然后她伸出手来,把我的指尖抓住并滑到她自己的脸颊边,低声说:“惠学姐,觉得很好玩吧?无论是我的目的,还是我所做的事情,都很好笑对吧?”

“确实。”

“但是呢,我对当一只你有兴致时就来逗一逗、没兴致时就放置的小猫已经没兴趣了。”那双蓝眼睛仍然是那么的冷静安稳,神色自若得和上台演讲时没什么两样,“妨碍的人太多了,不先排除掉不行。啊,不过学姐也不用多想,我也没那么喜欢你,只是很难得能见到你这样的人所以很想要而已。”

“自我主义。你弟弟还更可爱一点。”我轻轻挣脱开她的手,接着抚上她的脸,“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我的恶劣程度也不比学姐好上多少,所以才会对学姐感兴趣嘛。正好学姐觉得周围的人很无聊,我也觉得周围的人除了学姐都很无聊。让对周围失望的我们来取悦对方吧,怎么样?”

“你是希望我成为你逗趣的小丑吗?敬谢不敏哦。”

“不用这么说嘛……我有很多想教给学姐的事情呢。”

她微眯的眼睛里闪着影影绰绰的光,而我觉得她的脸手感很好决定就这么捏到天长地久,“比如说?”

“比如说啊……嗯,比如说,不用这么累也一样可以活下去的方式之类?”

“你没资格说我吧。装乖卖巧很有趣吗?”

镜音沉郁地说:“没有。我不喜欢,但是已经习惯了。”

“我对我的生活方式也已经习惯了。即使你认为我活得丑陋,活得痛苦,活得不如一只摇尾巴的狗,那也只是你认为而已。”

“我没有那么认为,是学姐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活得很痛苦吧?所以才会认为别人会带着这种眼光来看自己。”

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我实在有点火大,所以就着她脸颊上的软肉往外一拉。“那你又比我好上多少?你还没你弟活得自在。”

她立刻撅起了嘴来,不太高兴地嘟哝:“不要提他……”

我哼了一声,放开了手,不再理会她而是向前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大半,夜风吹得比刚才更冷更猛。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是镜音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知道她听得见,我面朝着前方说:“别再做了吧。”

“可是我的目的还没达到。”风把她的声音捎到了我身边,冷静而理智,因此显得有些残忍:“虽然我不觉得学姐会顾虑伦理道德的问题,但我姑且还是先说一句,他们干的事都是他们自己原本就在做的,作弊斗殴霸凌抽烟,我大部分时候只是捅了出去而已。”

我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人与我何干呢?麻木地这么想着的同时,我转过身去略带疲惫和鄙夷地向女孩发问:

“你到底想要什么?”

“诶、诶……”

镜音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了困扰的神色,然后她扶着下巴开始了沉思。

什么,原来你也没想好的吗?一瞬间我很想上前再使劲捏她的脸。

半晌之后她抬起了头来,有些迟疑地说:“来交往吧……?”

交往。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的两个字,意味着束缚、互相折磨与无尽的忍耐与厌烦。但是对象要是眼前这个家伙的话,我竟然不会在第一时间感到抵触。

“……我可是没办法喜欢上谁的那种人哦,这也没问题吗?”

“没关系,因为我也差不多。”她很果决地说,我竟然觉得她说得也没什么错。“但是我有些想传达给学姐的事情,我觉得学姐能够理解我,所以我来向你寻求这些了。我也不向学姐要求忠诚,只是想和学姐建立起更适合沟通的关系,怎么样?”

“沟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关系的话,我不会要求特权,我只要求平等。你说你能教我些东西,你想教我些什么?假设你要改变我,我也理应获得改变你的权利。”我在夜色里上前一步,用指尖捻起她鬓边的金色发丝,“所以我也来教你一些事情吧。”

夕阳已经完全落于地平线以下,我们已经不会被映入任何人的视线。我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去,然后抬起她的下颚,倾下身来向着她的嘴唇上印下一吻,“这种事情怎么样?”

 

那天晚上我到家时已经太晚,不可避免的被父母责骂了一通。第二天到校后,我听说班上有个女生援交的事情被捅到家长那里去了,跟她交好的另外两个女生正在被查。

情报搜集能力真强,行动力拔群……我这么想着,然后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划开屏幕,讯息的发件人是镜音,她邀请我一起去旧教室吃午饭。

啊,这次就带上橘子味的棒棒糖吧。

虽然始终不认为自己值得去爱或是被爱,并且也没有可能承受得了他人的爱,但要是面对这个跟我一样与爱绝缘的女孩的话,大概没问题吧。

 

 

 

 

【情人节贺文本体】

 

 

 

镜音家的姐弟与其说是共用一台手机,不如说是只有一台手机。出于家教太过严厉的缘故,那台在父母那里保持秘密状态的手机理论上归行事方便的弟弟所有,所有权上也归出了所有金额的弟弟所有,但随着姐姐踏入非单身狗的世界,该台智能小苹果在使用权上已经完全偏向了姐姐的那方。

正如现在,二月十三日,一个周六夜,他的姐姐镜音铃也正一脸严肃凝重地划拉屏幕。

然而她不是在给她的新女朋友发信息,她是在查菜谱。

神色凝重不输于她的镜音连正端坐在餐桌的另一端,死死盯着他围裙上溅满了可可溶液尸骸的姐姐和姐姐手中的所谓可可尸骸,时刻警惕着对方突发奇想让他来试吃的可能。

“我认为你不论再做多少努力都不会改变这……这坨东西的状态的。”

“不到最后关头怎么能放弃。”镜音铃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机,然后再次加入了牛奶开始搅拌。所谓动心忍性、坚忍不拔,所有三好学生该有的品质,她其实都有,只是在想用的时候才会用而已。

“不……重新开始可能会好一点……”

容器中的溶液颜色愈发奇怪。已经感到了神经虚弱的镜音连不免发出了如此呻吟。

镜音家长女的黑暗料理天赋,今天也在通常运转。镜音连在母亲禁止长姐进厨房后就阔别了三年的灾难梦靥,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又回到了他的眼前。

“我也想……”召唤出了他那些黑暗回忆的人有些不自在地提溜起了搅拌器,如果出现在大荧幕上就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液体稀稀拉拉地从其上流淌了下来。她的语气之中不乏忧郁:“但是没有材料了。”

“大不了明天直接买一板?我敢说她要是知道你的手作是这幅德行,肯定觉得收到商店里的那种会更高兴。”

“你说得对,”女孩怃然地叹息一声,“可是我不想输给她啊。”

 

这一切开始于周六中午的情侣例行聚餐。在除了两人以外谁都不在的二楼旧教室里,在绿荫、鸟鸣和旧课桌的包围下,镜音铃和她的惠学姐一如既往的平和地聚着会。

一人一边的耳机,美味的便当,饭后棒棒糖,啊,平和真好。

“所以你会做吗?”

听不清身边人的声音,镜音铃皱了皱眉,合上了手中的文库本并取下了自己的耳机,正好看见比她年长一些的绿发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杂志封面上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甜点,上面写着“2❤14·情人节甜美特辑”。

她心中突然浮现了不详的预感,“什么?”

她百无聊赖的女友兼学姐剥开了一枚新的棒棒糖并塞进了她的嘴里,已经习惯了的橘子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但是她的胸中有危机感在高鸣因此难以像平时那样享受这个味道。

“你会做吗?巧克力。”

“……”

 

当天傍晚镜音铃就买了一堆黑巧克力板和牛奶回家。在时针指向了八点钟之后,镜音连的噩梦就此开始。

 

甜美上扬的音调从少女的鼻腔里哼出来,她拉过了镜音铃的手,目光在被自己涂上了鎏金颜色指甲油的指甲上游移,“是是,特立独行的镜音小姐才不会那么流俗。所以你不会做了?”

镜音铃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不是技能意义上的“会”而是行动意义上的“会”,她不安的抽回手,强作镇定地说:“你想要的话我倒不是不行……”

对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对从同性那里收巧克力可没有兴趣。”

“……”

镜音铃,有一瞬间,很可耻的感到了安心。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强迫症/控制狂/etc.,镜音铃是不吝于做一个完美的女友的。作业辅导和随叫随到自然所不辞,对方不舒服时不会只唠叨“多喝热水”而会主动给冲红糖,在马路上并行时会挡在有车流的那一边,听起来好像比较像男友不过鉴于双方都是女性,似乎没什么意义。

所以……

“与其说不能忍受在料理方面输给她,不如说我不能忍受自己在作为‘恋人’的方面输给她吧。”面对着眼前这锅可怕的地狱糖浆,她喃喃道。

虽然惠学姐否认了自己有所期待,但是不能让对方得到这份应有待遇,她实在是有点失落。

本来她已经决定了,到手了就要好好珍惜的。

 

“虽然给同性送巧克力什么的,听起来一样让人扫兴。但是我本来就会做些义理的,顺便也分给你吧。”

镜音铃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没怎么处理过“斗争”以外的同性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没朋友……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啊,你从来都不做巧克力吗?一般来说男生都会吵着要的吧?”

“……没有你那么受欢迎真是对不起哦?”

 

跟混合可可粉奋战到了十点钟,镜音铃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是天生的。她的料理技术十年如一日的……惊人。

“我放弃了。”她捧着一盆糖分、可可粉与牛奶的尸骸,沉痛地在餐桌上宣告。

几乎是立刻,她弟蹦了起来并在一脸崩溃的她面前鼓起掌来。

几乎是同时,她决定把这盆东西糊到她弟脸上去。

 

所以第二天,镜音铃送到她女友面前的是一盒抹茶明治。

她不太自在地说:“没看到有胡萝卜味的,抱歉。”

“呼嗯……谢谢?”对方有些惊讶地接了过去,然后向她微微一笑,“意外……我居然还觉得挺开心。我以为你不会送了。”

“等三月十四的时候要记得回礼!”

“是是,这是你的份……”

 

普通的包装,普通的心形,看上去和义理巧克力没什么不同。学姐根本就没上心吧……镜音铃开始觉得自己昨天晚上那么努力全都是脑子进水。

她叹了口气。没错,这就是人的本性,一旦当得到的东西不符合自己的期待的水准时,就会开始怨天尤人。正如叔本华所说,欲望即钟摆,达成欲望之前是极度的渴求,得到满足之后是极度的无聊,人如同钟摆一般在欲求与无聊的两端之间反反复复、摇摇摆摆,在这一头上升下落后又在另一头上升,渴望与空虚的循环永不止息。

即使可以平静地对待期待落空,但还是感到有点妒忌。她忧郁地把那枚固态可可脂之心塞进了嘴里,正巧看到自己的弟弟拿着包装差不多的东西。

“惠学姐的巧克力?我也有哦。”

显然对她昨晚的行径很不满的弟弟幸灾乐祸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展示出里面方形的巧克力。

 

只有她的是心形……?

本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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