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昼港

变得只想写自己觉得美丽的东西了。

【罗斯阿鲁】嵌此誓言于剑鞘(1)

#是 @哒汪  的皇宫战士罗斯x皇子阿鲁巴梗!(*´∀`*)难产到现在对不起……为了剧情改动了些许设定,希望不要介意【

#重点→不要带着脑子来看←重点。

#因为起名苦手所以两个国家只使用方位来代称,不然大概只能叫史莱姆国和假熊猫国(x。整片大陆的势力情况和请不要细想唉其实就是→不要带着脑子来看←(。

#我欠着的我都记得(跪。我、我一定会还的……

 

 

↓以下开始↓

 

马车车轮碾过一道过深的车辙时,引发的动荡把浅眠中的旅人震醒了。在自上路以来就不曾远离他的眩晕和作呕冲动中,已经离乡万里的少年强撑着不甚清醒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在座位下的抽屉中搜索着他曾经以为自己绝不会需要的嗅盐。

马车里光线不好,他把抽屉翻了个个儿都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瓶子形状。这个被晕车折磨了两个月的可怜人痛苦地哀叹一声,把自己往坚硬的木座榻上砸下去,腰脊却被坚硬的小玻璃瓶硌到发疼。恼怒地从身下摸出嗅盐瓶后并经受了一番他其实并不喜欢的气味冲击后,少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有了撩开窗帘看看外面景色的精力。

外面开阔的平原已经被霜雪覆盖了大半,已经收割完毕的田地里只有麦茬沉睡。偶有起伏的白让他想起他故国境内那些常年戴雪的远山,它们高耸入云因此即使在热夏也不会摘下白礼帽,是他记忆中永不断绝的沉默线条。

乡愁如冰块开始在他的胸膛中凝结,但是少年阿鲁巴·弗林流戈,并不是想回头就能回头的旅人。

作为南方王国唯一的皇子,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在十月到来时逆着南下的寒流霜潮出发,顶着冰雪侵袭大陆的脚步往北方驶去,途中跨过了他祖国的边境,踏上了另一个国家的领地。原本他以为将要面临的最大挑战不过是水土不服,客观物质条件的小问题凭毅力就能战胜,但是现实用一辆马车就证明了他的想法有多天真:从旅途开始,他的晕车就没消停过。

这辆马车和阿鲁巴一直以来认知中的那种交通工具差得有点太远,既没有合适的座榻又不能平稳的行驶,乘坐它绝对是一场颠簸万分、头晕目眩的折磨。他曾尝试向马夫提议让他骑在车前的马上一同前行,然后发现这辆车起码在抵御寒风的方面有所贡献,于是阿鲁巴不得不接受了这场长达两个月的酷刑,同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令他很是痛恨的——娇生惯养。

作为贵族其实这并不怎么奇怪,但阿鲁巴从不愿意接受这一点。如果他是那种对自己是何品性都无所谓的贵族,他也不会踏上这场充满挑战的旅途了。

南方王国和北方王国之间的邦交状况一直非常良好,但是王国的交流中信任保证的交换始终是必要,比如说,质子。虽然在传统中这个任务被冠上了交流学习民俗风情和加深两国王室感情的名义,但是政治筹码的本质并未有所改变改变。作为第一顺位而且是唯一嫡系的继承人的他本不需担当此责,可他愿意暂时改换姓名,前往被书本描绘成大治之地的北方王国,为的是找寻成为一个合格的王的道路。

所以他现在正在一辆颠簸在乡间土路上的马车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使用普通马车和在越过国境线后不走大道是阿鲁巴自己的提议,以规避一些两国以外势力有可能造成的安全风险,以及令他很雀跃但不会说出来的,欣赏那些他从没见过的异国风景。

于是少年为此付出了代价。一边压抑着胸膛里翻腾涌动的作呕冲动,阿鲁巴一边把自己的额头靠上冰冷的玻璃窗,在心中暗自自我谴责并巩固决心。

他还是太弱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随着马车前进,外面的景色不断推移。远处的村庄和近处的闲田都被皑皑白雪盖得稳稳,远方空中淡灰色的飘烟和路边披上了白氅的稻草人,令地上那些被秋收牛车的车轮碾出的深深车辙也变得可爱起来。透过自己喷在玻璃上的白雾注视那些不会在南方出现的景色,阿鲁巴的身心也为之渐渐舒缓。

途中风景总是治愈晕车不适的良药。他本来就喜欢到处见闻,只可惜一直被责任和自律心所束缚,能够有一段如此之长的时间去欣赏从未见过的世界,是他对这场为期一年的交换最大的期待和庆幸。但同时,离北方王国的皇城越来越近,就有越来越多的不安与惊惶堵在了阿鲁巴的喉咙里。

但该来的总会来。当马车离开坑坑道道的乡间小径驶上平坦大道后,阿鲁巴就知道第十二下钟声要响了,无论是初次踏上异国国土的兴奋、见到乡野雪景的欣喜、途中规划未来的壮志雄心甚至是令人难过的晕车,很快全都要如魔法一般散去,就剩下他得独自一人面对的艰难险阻。

可是阿鲁巴已然决定成为勇者,不管身边有没有魔法教母或是魔法道具。

在对未知忧心忡忡和破罐破摔式气概万千之间的反复煎熬中,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皇子明白这就是同国的车夫能送到的最后了,他咽了口口水,乖乖做好心理建设后就把一上大路就放下了的窗帘撩了起来,然后被外面的聚集起来了的人数吓傻。

这是整个城堡的人都跑出来了吧!无论是远超礼仪要求的骑士仪仗队伍(是不是整个城闲着的骑兵都来了实在值得怀疑),还是草坪上挤得恐怖并因为马车到来而开始欢呼的女仆们(是不是整个城闲着的女仆都来了同样值得怀疑),还是在门廊和楼梯之后等待着他去觐见的他国皇室,都让他很想在马车上装死不下去。

显然,他们已经提前获悉邻国有贵族要到达的消息并出来看热闹了。而阿鲁巴对于成为目光焦点一直感到畏惧。

除了在脑海中大叫你们为什么这么闲以外,正守候在马车前等待一个下车致礼的执事先生也能给他些许宽慰。那姿态令人安心是因为,如果说他还能强作镇定,这个人已经抖如筛糠,面色青紫几欲倒头就去。

交流恐惧嘛,他懂的。虽然不知道派一个怕生的执事来迎接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别人抖得那么厉害,阿鲁巴反而不好意思抖了。深吸一口气后皇子推开车门,尽全力抬头挺胸阔步昂视塑造自信稳健的形象,然后一个阔步就把下车的台阶踩空了。

从仍然在抖的执事先生身前滚过去的时候阿鲁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大概在地上翻了两三个跟头才停下来,缘由是撞上了还没整好队的骑士仪仗队队员之一的坐骑的腿。翻滚的感觉只有一瞬间,但如果可以阿鲁巴其实希望永远不要停下来就这么滚到世界尽头的。

那位甚至连头盔都没来得及戴好的黑发骑士,扯了扯马绳调整了一下爱马的步态,看着地上然后说了一声:“喔唔。”

全场静寂。显然无人料到异国客人的登场会如此惊世骇俗,连让执事先生鞠个躬的时间都不给。

而他尴尬得快死掉了,身心都凉飕飕的。

其后响起的那些震耳欲聋的疯狂笑声、尽可能地镇定起身时自己颤抖的手和气氛异常肃穆压抑(笑声)的谒见,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着想阿鲁巴觉得应该把阴影记忆全部锁进深深的脑海,永远都再也别想起来。如果他会魔法,他一定要把他踏下马车的那一刻直到谒见完毕为止的记忆全都封进冥想盆,然后找个火山口扔下去。

但阿鲁巴不会忘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罗斯,谁叫他撞上的不是别人偏偏是这个家伙。不过关于那张逆着光噗嗤一笑的脸的记忆也还是一并删除的好,反正以后还有无数次机会见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皇子受到的礼待证明他的踌躇不安确实只是杞人忧天。邻国的大家都很亲切,虽然他必须在别人尽全力不正对着他笑出来时,也竭尽全力地不要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僵硬到像是要哭一样。天知道给他整理房间的女仆们,无论是在抖鹅毛被子的打扫地板的还是挂着窗帘的,全都在避开他的视线并强压喉咙里的笑声时阿鲁巴有多想消失。

除了登场时的小事件以及造成的后续尴尬外,户外的寒风是阿鲁巴唯一适应不良的东西。来自南方的少年迅速地患上了感冒,好像它特意挑晕车不再折磨他之后来的一样,并且同样让他头晕目眩耳鸣脱力,还不停地流鼻水。

北方王国的王妃在宴席上叮嘱他注意身体。她是个和善优雅的美丽女性,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母妃(虽然颜文字很难被定义是美丽还是不美丽),而北方国王会哭着摔下勺子,抱住王妃的大腿问为什么honey在自己感冒时反而喂他圣水呢。鉴于同一席上才十岁的第一王女还在非常平静地继续吃喝,阿鲁巴决定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虽然寒冷有其可恶之处,但少年不得不承认夜晚时雪落的声音惹人喜爱。在眼花无力的反应稍稍减退后,他一边坐在床上摊开一本书一边听外面的雪缓慢堆积到把细小的枝桠压断,居然感到非常安心。

第二天大雪初霁,地面上未清理的白之上又压了厚厚一层。阿鲁巴有些兴奋,想要出去玩雪但是又因各种顾虑而退缩,最后他退而求其次,推开了一点窗户去呼吸户外的新鲜空气。

空气很冰但是清爽,包含了一点干燥的松针气味,让人心情舒畅。在早餐前城堡的大部分人手都忙于厨灶之间的短暂时间里,他独自一人,悄悄享受和银装素裹的天地独处的宁静。正当阿鲁巴为雪踏在其上会微微陷下的触感而着迷不已时,一声“小心!”从他身后传来,但在他从警告的惊呼中反应过来前,一颗雪弹已经击中了他的脑袋。

阿鲁巴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哇地叫出了声,被击打的疼痛随冰凉的粉末一同炸裂开来,散进他的头发里和衣领里,刺激得他猛地缩起了肩膀。他惊讶地回头,映入视野的是一位满脸歉意的少年一边挥着手一边朝他跑来,“抱歉抱歉——”

这个人到达他跟前时他正在摇头甩掉发丝间的碎雪,对于被急切询问的“你没事吧”,阿鲁巴摇摇头,不太介意地笑了笑,“没事。这是在……打雪仗?”

他有点激动又有点雀跃,而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诶嘿,勉强算是吧……建议你先离远点哦,有个大魔王在后面呢。唔、等等?你是新人吗?我怎么感觉没见过你但好像又有点眼熟……”

“诶、呃啊……”

“发生什么了克莱尔?不敢玩了?”

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一位与他们都年龄相仿的黑发少年正从雪杉树下向他们走来。随着身影的靠近,阿鲁巴发现那张脸与这几天一直困扰着他的噩梦连续技中那最后最强一击的面目完全重合,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突然涌上了他心头。

“哦。”褪下了那天的铠甲的黑发骑士走近了,在看见他时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是那个……一下车就滚了三十公尺的家伙?”

阿鲁巴,今天也很想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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